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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推荐 天开始热了,美丽的裙子都飘起来了,可我却没有了裙角飞扬的习惯,有的是些怕的悲哀。太阳这样好,却还是掩不住忧郁。
我想起一个叫猫猫的女人,她一直是我回忆的主题。我想至今不会再有哪个女人会让我如此想念。尽管,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联系,她是她,我是我。
第一次看见她,是在一间酒吧,要了一杯和我的一样的“醉生梦死”。她坐在我旁边,很安静。没有一丝的躁动。我喜欢“醉生梦死”是因为入口之后,总有让我流泪的冲动。更多的时候,我已经不知道眼泪悄悄跑出眼眶,滋扰心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。喜欢酒杯里淡淡的蓝色,就好象若隐若现的生命,生命固然是无法把握,唯有堕落 ,所以就有了杂加在高脚杯里的紫色。
猫猫穿的是旗袍,紫色的。其实,紫色是个很难把握的颜色,有人穿在身上是高贵雍容,而有些人则是十分俗气。我喜欢在黑夜里摇曳红色旗袍的女子。可惜,她穿的是紫色。我感觉到窒息,憋气,迷离在我空洞的躯壳里。
我穿的是绿色棉布裙,修长的腰身,裙角镶着一圈百褶边。我的生活中常有晦涩,所以我需要亮丽的色彩来填补空白,我怕如果我把寂寞当作华衣,我会失去更多灿烂的阳光。
猫猫起身去洗手间,高跟鞋的声音响起。似乎女人都偏爱高跟鞋,她们总是痛痛地行走在尖刀上,美丽是固然的,而悲痛也是必然的。“叩叩叩”一声一声在敲打,女人悲哀地行走,悲哀地拥有,再悲哀的失去。她要勇敢,她不会让抛弃她的男人知道她输不起,所以,她必须走得坚定,走得坚毅,给他留下一个无所谓的背影。直到永远模糊他的视线。
我喜欢静静的,所以我穿草绿的休闲布鞋。走路的时候,听不到声音,可却能闻到一路青草的芳香。有人说我很可怕。总是安静的,无声的,再突然地做出某些举动。或许是举棋不定的性格才导致这样的怪异吧。
等我们同时伸手去拿第二杯“醉生梦死”的时候,她的指尖跟我的指尖瞬间碰触,又瞬间迅速躲闪。我笑了,握住她的手:“我叫小9!”“我叫猫猫!”她挣扎着我的包围。在酒吧的迷离灯光里,我捕捉到她眼睛里的残缺,是一种致命的渴求。就像满山坡的蒲公英渴望亲吻蓝天,可柔柔的风却总是把它们带进大地的怀抱,再一次让它们扎下希望的根,换一个来生,然后继续追逐亲吻蓝天的梦想,却仍然是失望。
她咽下第三杯酒时,喉管在微微地动。我曾给一个朋友说过,泡在酒里是件很幸福的事情,因为可以在酒杯里附加情感,生活……比如:游荡,激情,困惑,还有冷漠,痛痛咽入喉管,再在身体里慢慢发酵,淹没你,抹杀你。我喜欢,这样放纵的感觉。
午夜之后,我跟着她一起出了酒吧。我们生活的城市充斥了烟花的残香,诱惑却短暂着。醉醉的,“猫猫,来这边!”听,有蛐蛐。她很惊讶,眼睛里是孩子般的好奇。我们就这样蹲在街道的花坛听蛐蛐唱歌。
好久好久,记得我的外婆也曾带着我去听过蛐蛐的挽歌。乡间的星星、月光没有城市伪装的味道。外婆走在前面,微颤颤地迈着小脚,田埂的小路沾有露水,潮湿的。我跟在她后面,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角,怕她突然跌倒。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,外婆要带我去听蛐蛐唱歌,微弱的身体想要告诉我什么,即使她要说,我想也许我也不会懂,因为我太小了,我只会欣奇地问她:“外婆,蛐蛐在唱什么?”“挽歌!”我开始害怕,虽然我还不知道挽歌的意思,但我从外婆的口吻里察觉到隐藏的忧伤。
“小9,蛐蛐在唱什么?”猫猫悄悄问我。挽歌。青草开始冒着白白的生烟,蛐蛐在为走进天堂的人祈祷平安,也祝福所有听到挽歌的人们幸福。我突然瞪大眼睛,看着她:“猫猫,我希望你幸福!”
猫猫光着脚在我家的木制地板上走,我喜欢安静。她会把我衣橱里所有的棉布裙都找出来套在身上,问我哪一件好看。我笑她傻,她只适合穿旗袍,才有她独特的味道。她说,小9,淡蓝色的窗帘真漂亮,像海洋。开的是落地窗户,打开一汪江洋,便可以看见外面的草地里,有小孩在玩皮球,有年轻的爸爸让调皮的儿子骑在身上,也有甜蜜的情侣手牵着手。不开窗,永远都是一汪江洋。开了窗,便是另一个美丽的世界。
这个世界,只要你不拒绝,便可以拥有许多。当然也包括伤害,不幸,死亡。
有时候,她也很乖地坐在窗户前,让阳光亲吻着自己的长发,低着头,小心地把浅紫色涂在脚指甲上,淡淡的,不着痕迹。她已经不是孩子,却跟孩子一样,敏感。
她在我的CD架上翻到一张牒片,“小9,你居然还有这首歌?”《永远到底有多远》。她把CD塞进机子里,开了音箱,缓缓地听到有人在问“永远到底有多远”。猫猫也跟着唱,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。我停下敲打的键盘问她:“永远到底有多远?”她想了想说:“就像我们现在这样,就是永远。”
永远到底有多远?有人说,永远就是永远,我们走不到永远。有人说,千万别说永远,说了就没有永远。可我还是不明白,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的人喜欢问自己的恋人,问自己的朋友,永远到底有多远。我想要是有人问我这个问题,我也许会先让他把永远给我,再给我一把尺子,我慢慢地量永远到底有多远。
其实,我们把握不住时间,想比时间跑得快,所以我努力地去追,可是我追不到。把我远远抛下,抛下。
我走过去,抱了抱猫猫。温暖吗?能感觉到我附着给你的体温吗?她点头。我握她的手,有血液在流动,怀中的这个人儿也在不停地跑啊跑啊,我怕我追不上。
猫猫翻开《海子的诗》,指着其中一页,要我跟她一起念:
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
从明天开始,做一个幸福的人
喂马,劈柴,周游世界
从明天起,和每一个亲人通信
告诉他们我的幸福
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
我将告诉每一个人
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
陌生人,我也为你祝福
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
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
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
我只愿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
猫猫累了,乖乖地躺在沙发的角落里,闭着眼睛,睫毛在悄悄地动,我猜她肯定没有睡着。
我从酒柜里取出各种酒,我想自己亲自调一次“醉生梦死”给她。
关于“醉生梦死”,其实没有太多烈酒的味道,它只是纠缠着所有的痛苦与不舍的回忆,喝了之后,便会忘了所有的不快,也包括所有的幸福快乐。没有了,就失去了,我们不要回忆,所以我要为她酿一杯“醉生梦死”。
有一天,猫猫突然告诉我:“我要去新加坡!”我很诧异,虽然是个花园一样的地方,可是好远。去干嘛?结婚呀!“结婚?”我差点把酒喷出来。对,结婚。有一个男人等着我去跟他结婚。
我无语。
新加坡好远,我没钱去看你。
那就不用去了。
那我以后就不买棉布裙了,也不穿裙子了,把钱积攒起来去看你,好不好?从此,以后,我真的再也不穿棉布裙了,无法裙角飞扬。
我说,周末,我们去看海吧。
我和猫猫躺在软软的沙滩上,牵着手。猫猫,你看,有海鸥飞过。我要是有翅膀就好了,就可以直接飞到新加坡去看你了。她好象睡着了,没有说话。
猫猫,你说海那边是什么?
一条不归路。
我听人说,海的尽头有一个地方叫天涯海角,在那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。相传有会潜水的鸟和会飞的鱼,它们可以自由相爱。我相信有永远。这是我最向往的。
9,你能看见蓝蓝的海上有期盼归家的灵魂吗?
我始终觉得我摸不到她心里的疼痛,因为她会躲闪我对她的关心,就像有时候揽她在怀里,她的身体却总是冰冷。凉到我的心里,让我忍不住叹息。我为她开了一扇门,准备了一个无限精彩给她,可她却一直在门外徘徊,不敢确定是进还是退。
天空好蓝,阳光照着,海风在呼呼作响,我偷听到好多好多缠绵的情话,就像陈年的老酒在心上过滤一样,千回百转。
我们静静地躺着,听海浪拍打的声音,暖暖的。海水不时悄悄舔我的脚丫,痒痒的。我忍不住想笑。明明晴朗的天,我的脸上突然湿了一片。我问猫猫,下雨了吗?她说,没有。
沙滩上留下两个牵手的印子,我把这副最温暖的画面“咔嚓”留在相机里。这是我拥有的最美丽的回忆。
我只愿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
猫猫走的那天,我没有去送她,我生病了,躺在床上淹没自己,被子湿了。
新加坡也会有同一个温暖的沙滩,回忆的大海吗?
我听见飞机从天空飞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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