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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意守侯
tongxin | 2009-05-19 18:17:39    阅读:613   发布文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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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恭芷坐在广场的台阶上,金色夕下阳光一块一块洒满她的肌肤和衣衫。夹着玫瑰花香的风吹起她的头发,在空中微微颤抖。她微笑,轻轻用右手抚弄身旁的鸽子。直到鸽子展翅高飞。
  恭芷起身走进Green cafe。Green cafe在广场东侧,有很大的落地玻璃和靠窗灌木。恭芷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。Green cafe是她每天必来的地方。金的cafe。从多久开始,她便每天坐在这个地方?她也不记得。
  金把一杯蓝山放在她桌前。金说,喝完了我们去广场。恭芷看着金的眼睛,那里面有很深的忧郁。她微笑着说,好啊,金。
  
  恭芷想起第一次看见金。是很早的事情了,也是她第一次到Green cafe。
  金穿着灰色休闲服,倚在吧台上。阳光洒下来,洒在他的眉毛,眼睛,嘴唇。闪着蛊惑人心的光芒。像极了韩曾经站在广场中央,站在阳光底下的样子。韩是扯痛她心底的男人。
  她去靠窗的位置坐下,木桌子铺着淡绿色苏格兰格子桌布,有精致的蕾丝花边。上面有随裂水晶花瓶,插着一支玫瑰骨朵,娇艳欲滴。窗子旁边有一排绿色灌木。整个大厅回旋着悠缓的萨克斯风。恭芷喜欢这样的闲适和精致。还可以看见广场,她努力地想要看见韩,看见韩站在广场中央,对她微笑。
  金在吧台前和客人说笑着,古铜色的皮肤和洁白的牙齿,他笑得那样灿烂。
  她也笑了。曾经韩也是这样笑过,对她。她又想起韩。
  韩。你在那里。你会回来吗。韩,你一定会回来的。你说过,如果走丢了,就在原地等你。
 
            贰
 
  恭芷每天来,只要一杯蓝山,然后静静坐着,看窗外的广场。那里有玫瑰灌木,有鸽子,有人群,有她的等待。
  金的Green cafe只有一个服务员,很多事情需要金亲为。金很忙,但是金对她说,我们去广场。

  金走在前面,高大身材在逆光中拖出长长的影子,恭芷走在金的影子里,看他的头发因逆光而度上一层金色。她感到很安全。曾经这样的背影给过她无数安全感,还有同样安全温暖的拥抱和吻,她又想起韩。她的眼泪掉了下来。
  他们走向广场,鸽子因为他们的靠近而一群一群飞起。金转过身,看见恭芷在哭泣。
  为什么。金用纸巾轻轻拭去恭芷的眼泪。
  金,我好累。我怕自己坚持不了。
  金牵住恭芷的手,他们坐在广场的台阶上,夹着玫瑰花香的风一阵一阵吹来。
  金说,说吧,我知道你很累。
  金。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。你知道,我每天都来广场,来Green cafe。金,因为我在等人,他叫韩。

            叁

  韩是我的男朋友。一个高大温暖,让我感到安全的男人。金,韩对我很好。我们从小在一起,他很照顾和关心我。
  韩带我去海边看日出。金,那是好美好美的日出。那种玫瑰金色的阳光一点一点洒满整个海面。韩抱着我,他说我们结婚吧。金,那个时候,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  恭芷转过头来看金,金眼睛里的忧郁让她心疼。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金时,金笑得那样灿烂,金的眼睛里全是笑意。
  金问,然后呢。
  恭芷望向远方,手脱出金的掌心。远处有小孩在放风筝,一只一只飞得很高。在天空那段蓝色绸子中飘啊飘啊。
  这里每天都是这样热闹。金,那天也是有许多人在广场。好多风筝,好多气球,好多鸽子,好多玫瑰。我和韩就坐在台阶上,韩说,看见别人快乐,他也会感觉很快乐。他说,来广场的每一个人,都是抱着愉悦放松的心情。
  我喜欢看韩的笑容,很阳光灿烂。但是韩错了,我每天来这里,总是快乐不起来。因为韩他没有回来。他说他去买饮料,要我在这里等他,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。他也没有回家,回公司。金,我每天来这里等他,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。他会的。曾经有一次我们走丢过,后来他告诉我,如果走丢了,就在原地等他。可是,金,我等得好累。我好怕,真的好怕。
  恭芷的眼泪又掉了下来,她赶忙用手抹掉,然后对金扯出勉强的笑容。
  我又哭了,真没用。金,我很傻对不对?我真的好傻。

             肆

 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自己愿意守侯的人。恭,你和我想象的一样勇敢,能够为爱坚持。
  金站起身来,很高大,恭芷仰起头望他。金看着恭芷的眼睛,金说,恭,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。我想守着你一辈子,给你韩没能继续给你的爱。我是认真的。
 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,恭,Green cafe明天就要关门。那片地会重建商厦。一直没有告诉你,因为我想在今天告诉你,我爱你。Green cafe开到明天下午三点。我等你,恭,给彼此一个机会。
  金弯下腰,用右手轻轻把恭芷垂在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,便转身离开。夕阳金辉洒在他高大而又落寞的背影上。
  恭芷望着金离开,望着金的背影越来越远,直到消失在人群中。
  她把双手摊开,看着手心里一条条凌乱的纹线,寂寞的手心,她是否能够再爱一次,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和感情。她好累。
  
  金是一个很好的男人。有足够的品位和足够的温柔。他穿棉质休闲衫,白衬衣。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。金把他的Green cafe管理得很好,总是很闲适和精致。
  金以前喜欢大笑,后来一点点开始忧郁,笑容总是很淡。金说,你每次看着窗子外边心绪飘渺的样子,总是让我疼,心里难过。
  金带恭芷去剧院看电影。周星驰无厘头的搞笑。恭芷在座位上笑得花枝乱颤。最后看完散场,在熙攘的人流里,金大声说,恭你应该多快乐一些。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。
  恭芷突然发现,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。她感动到鼻子发酸。

             伍

  开始刮很大很大的风,好象就要下雨了。恭芷感到冷,她起身回家。路过Green cafe,透过玻璃,看见金埋头趴在吧台上。
  恭芷快步往家跑去,她刚刚突然感到心疼,很难过。
  快到家楼下的时候,天空开始落雨,她讨厌这样的天气,刚刚还是阳光灿烂的。恭芷的头发和衣服被打湿,她背靠在楼道的墙壁上,大口大口喘气。
  韩。我可以吗。我真的能够再爱一次吗。韩,你在哪里。你知不知道我好累。
  
  恭芷生病了。她一直躺在床上,头很昏很胀。浑身没有一点力气。
  她看见了韩。韩穿着黑色风衣,韩轻轻松开牵住她的手,他说,恭,你乖,在这里等我,我去买饮料,很快就回来。然后韩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。黑色风衣在风里翻成蝴蝶。
  她又看见了Green cafe。,靠窗那个位置永远没有别人,那是金留给她的。她坐下后,金给她端来一杯蓝山,金说,你要快乐。要幸福。
  金的微笑消失了,恭芷发现自己站在很空荡很幽暗的地方,好冷,她不停地跑,想找到出路。
  一个声音在说,恭,你来,我给你幸福。你来。恭芷朝着那声音跑去,可是,好象没有尽头。她跑啊跑,跑啊跑,头发在风里飞扬。
  没有尽头。那个声音一直在说,你来。你来。
 
           陆

  恭芷醒来后,发现自己泪流满面。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了。恭芷躺在床上,望着白色天花板,她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  我可以再爱一次吗。韩。我等得好累。我真的累了。
  恭芷突然从床上坐起来,踉踉跄跄往洗手间跑去。镜子中的恭芷,一脸憔悴,但是眼睛很闪亮。那样闪亮。她打开水龙头洗脸,她在心里问韩,你希望我是幸福的,对吗?
  恭芷打开门准备去Green cafe,去拥有下半辈子的幸福,却发现金站在门外。金一脸憔悴。
  金?
  恭,我好怕,怕你真的不来。我不能没有你。
  金用力拥住恭芷。恭芷能感觉到他的激动和颤抖。
  恭芷的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。
  金,我以前不喜欢掉眼泪的。你害我现在经常掉眼泪,我要罚你,罚你守我一辈子。

 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愿意守侯的人。韩。祝你在你的世界同样幸福快乐,找到一个你愿意守侯和被守侯的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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