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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你,再见
tongxin | 2009-05-19 16:18:43    阅读:682   发布文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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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故人

  每当有这样悠扬的舞曲响起的时候,Jeany眼前总会忍不住浮现一个人的影子,满不在乎的语气:“Lady,shall we dance?”经常开始回忆过去是开始老去的象征,有孩子后,人不得不觉得老吧?
  孩子的哭泣声惊醒了让她回到现实中来。生养后原本的腰身全部走了样,但看到小婴儿的脸庞,卷曲的棕色头发,典型的混血儿特征,皮肤白的透明,面孔却完全是自己的样子,在小床上安心的睡着,顿时觉得一切都很值得。
  Ben是个好丈夫,婚后的一切如同Jeany盼望的一样。不用出去工作,上午可以同邻居太太聊天,下午推着婴儿车到超市买菜,傍晚烧了菜等待Ben回家。生活虽不能奢侈,也不会贫穷。孩子的到来让Jeany更加快乐,虽然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,却觉得无比充实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过自己理想的生活,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很满足现状,两点Jeany都具备,理所当然有理由觉得幸福了。
  想到昨天在街上遇见windy,25岁了,却依然打扮成18岁女生的样子,紧身的上衣,夸张的宽腿喇叭裤,只是身上的香水味更浓郁了一些。身边的男孩子看起来刚满20岁的样子,明媚的脸孔充满生气,左耳两个夸张的耳钉一闪一闪,一头棕色的碎发张扬的很。她当时却穿着妈妈装,连妆都没有化,走路都略有福态了。却也大方的同Windy打招呼。简单寒暄之后,Windy有意无意的提到:“Joe结婚了,你知道?”“我与学校里的同学很久都不联系了。”Jeany盯着她的眼睛说了句。Windy方才注意到婴儿车里的孩子。“哇!孩子,你的?”说话分贝太高,孩子被吓的哭了起来。“当然,”Jeany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母亲的骄傲。
  “呃,不好意思,我还要去买纸尿布,得走了。”Jeany借机想结束谈话了。
  “你家的电话号码方便留一下么?有空找你聊天。”Windy还不死心。
  “我参加了母婴课程,白天很少在家,晚上老公在家不太方便...”
  “那算了,”Windy知趣的就此打住。“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好,很羡慕。”
  “每人都有每人的快乐,你不也一样。走过来,一切的回忆都是美好的。你我都已放下了。”Jeany说完,便推着婴儿车转身了。

2.夏日舞会

  思绪又被拉回到了那个夏天。那个夏天异常的炎热,欧洲几百年不遇的持续高温。电视上报道巴黎那边已经因为高温死了20多个人。
  那个炎热的夏天Jeany来到瑞士。学校刚好有老生毕业,毕业舞会,新生要去做service,课程的一部分。
  四个小时的宴会,内容很无聊,校长讲话,颁发文凭,学生跳舞。在旁边看着就更难过了,老师还不断的在旁边挑毛病:食物拿的晚了,餐巾纸摆错了位置...
  “简直是场战争,”Jeany低头埋怨道。
  “这样的强度都撑不下来,还怎么去实习?”Joe,年轻的厨房课老师,中国人,有轮廓的脸,总是灵牙利齿的。
  Jeany不讲话,看着他微笑。不习惯当众与人争辩,况且已经察觉到Windy在远处充满敌意的眼神,再多说免不了有打情骂俏的嫌疑。Windy当时是Steven的女朋友,比Jeany只早来了几个月,学期结束后留校做了实习。Windy留校只不过为了有多些时间跟Joe在一起。Joe却不太领情,总在学生面前丝毫不留情面的指出Windy的错处。
  “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男人,冷酷,工作认真,不给任何人留情面...”当Joe发完脾气走人,Windy就会当着人面这样讲。
  也许是Jeany脸上的笑太过于暧昧反而引起了Windy的怀疑,她竟然走了过来。“那边已经吃完,你应该去收碟了...”还没等说完就被Joe打断:“不,今天她已经做的足够多,作为新生,她已经表现的足够好了。”Jeany环顾了一下四周,同班的同学早就在一旁吃点心喝饮料了,只有她一人在这里站着,“要不是被他打岔,我也早该走了,”Jeany恨恨地瞪了Joe一眼,却没想到Joe的眼光刚巧也看过来,她赶紧低头,脸一下子就热了。
  “走,请你喝杯咖啡。”Joe仿佛故意跟Windy过不去,拉着Jeany转身就走。Jeany整个人倾斜的被Joe拉着,还来不及答复他,Jeany已经被拉到大厅里了,“你放手,在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?!”Jeany气道,“气你女朋友无须拿我来当道具。”
  “女朋友?”Joe一脸的无辜,全然没有了刚才工作时的严肃,“你听谁说的?”
  “都这么说,她自己也承认。都住一房了,不是女朋友是什么?”国外学校完全没有国内学校的那种制度,相反,若是情侣,可以申请同住。
  “你发火的样子比较可爱。”Joe半真半假的说。
  “我脸红的样子更可爱,要不要看?”Jeany再怎么努力板住面孔,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。
  “刚才已经见到过了...”
  Jeany脸又一热,赶紧转过身去。“我很累了,明天一早还有你的课。回房休息了。”

3.甜蜜是短暂的

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Joe就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情趣,当Jeany提着一桶冰淇凌出来的时候,他大声呵斥她:“你有没有脑子?把冰淇凌提出来化了怎么办?”
  Jeany努力控制住自己,不让眼眶里眼泪掉下来。当课一结束,正常的程序是班里的同学先吃饭,休息过后继续回去上Joe的理论课。Jeany告假,说身体不舒服,回房去了。刚进门,电话便响了。
  “要不要吃点东西?今天的小牛肉很好哦?”又是Joe,Jeany气的刚想挂上电话,隐约听了句,“实习后,厨房里的chef比我严厉10倍。”心便软了下来:“我不是Windy,你无须当众让我难堪。”“正因为你不是Windy,我才这样同你讲话。”“不要听你的歪理...”口气虽然冰冷,但却一脸的笑容。“今晚有空么?下山喝一杯?”Joe提出邀约,“再说了。”“8点,我在缆车站等你。”Joe又恢复了冰冷的口气。“喂..”没等Jeany说什么,Joe已经挂断电话了。
  如果那天晚上不去赴约,一切都会发生,Jeany却做出了一个足以让她后悔一辈子的选择。吃晚饭的时候,Joe依旧站在大厅指挥学生做事,当Jeany过来的时候,他几乎连正眼都没瞧她。
  那天晚上Jeany选了一个深色的唇膏,到缆车站的时候Joe站在那里。瞬间Jeany有些不真实的感觉,身材挺拔的男生,穿YESORNO的休闲装,是在等她的么?
  氛围很好的咖啡店,学校在的城市很小,咖啡店正好就在唯一的大商场附近,透明的玻璃窗,可以看到来往的路人。
  “这个唇膏颜色太深,一点都不适合你,小女生非要装大人?”Joe盯着Jeany说。Jeany嘴一瘪,似要徉装生气,无奈微笑却挂在了脸上。
  “来这里习惯么?”Joe问道。
  “你指哪方面?食物?人?环境?”
  “全部。”
  “东西很难吃,猪排总是老的咬不动,人难相处的很,男女关系混乱,环境没的说...”
  “你太尖刻,不适应这里。”
  “那应该怎样,都如同你一般的世故?”
  “可以改的...”
  “恐怕很难。”
  “如果你想留下。”
  “我喜欢国内的生活,虽然虚伪,但人与人之间相处融洽,不像这里,大家把欲望与贪婪都挂在脸上。”
  “知道我为什么留意你?”Joe讲到这里时眼睛亮了一下,“每学期我可以见到许多像你这样不羁的女孩子,她们初来乍到,她们很不安,于是只装着一切都不在乎。”
  “但...”
  “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走廊里,你那天穿白色短裙,拿着网球拍肆意的大笑...”
  “你斥责我不应该在走廊里喧哗...”Jeany由衷地笑了起来。
  “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都会...”
  “当你的女朋友?”Jeany早就听说每学期总有几个女生跟Joe的关系暧昧不明。
  “改变,或者回国。”Joe没有理会她的玩笑。
  “那我怎么办?”
  “Windy不是我女朋友。”Joe莫名的来了一句。
  “像你这种男人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有女朋友?”
  “不,我女朋友在国内。等我存够了钱便回去结婚。”说到这里Jeany有些失望,这样一个看似另类的男人却有这样一个普通的故事。
  “那你为什么非要接近我?”我们这学期的漂亮女生很多。
  “Windy很难甩掉...还有我能感觉到我们是同类,我们谈的来。”
  “那我们就作好朋友啦..”
  “我的名声一向不好,跟我做‘朋友’?”
  “你我都不是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的人吧?”
  Jeany回到学校后就发现自己把一切想的过于简单了。她忽略了大众传媒的影响力了。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,当她一进大厅便见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,仿佛在说:喏,那便是Joe的新欢。
  索性一人吃饭,Joe偏偏不识趣的专门过来打招呼,Jeany忽然觉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里,Joe便是要达到这种效果,他对她态度暧昧,让所有人认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。

4.苦缠

  晚上Joe到Jeany的房间时脸上还带着坏笑:“怎么?知道人言可畏了?”
  “放心,我不是阮玲玉,不会以死铭志的。”她笑着说。
  “恩,不错,还笑的出来,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脸色很难看。”
  “还有一个人比我脸色更难看...”
  “Windy?”
  “你很聪明的嘛...”
  “她...”
  “算了不说她,有什么有趣的事没有?”
  这样的聊天是会让人上瘾的,Jeany暗自想。Joe确实是很有吸引力的,她承认,脸上时常有可以迷死人的坏笑,又懂得女人心理,可是...他不爱她,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。纵然一个人有千般的优点,但他不爱你,这就是最大的缺点,可以敌的过任何优点。
  “给我讲讲你女朋友。”
  “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,小学的时候吧?”
  “切,那个时候怎懂得什么叫爱?”
  “不,我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娶她的。”
  “她还在等你么?”
  “是的,”
  “这么有信心?无论你做过了什么?”
  “是,无论我做过什么。”
  Jeany不禁同情起那个女人来了,爱上这样的男人,有的选么?!她决定不要爱上他。

  与Windy的冲突终于在一星期后无可避免的发生了。时间和地点还是在饭厅。那个中午,刚好轮到Jeany值日,做了一上午的服务课已经很累了。一直低头给来的同学分餐,学校实行分餐制。看到一只手,只是点了点菜,然后就不说话了。Jeany火立刻就来了,没好气的来了一句:“Could you speak?”这才抬头看了看人,居然是Windy。一双怨毒的眼睛,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。
  “呦,口气这么大?”
  “......”她知道Windy是成心找茬的,刚好被她抓到把柄。
  “就算有某人给你撑腰你要犯不着给我们脸色看,不喜欢做值日,叫他把值日表改一下好了!”Windy的声音立即高了八度。正在吃饭的,和排队的目光一起看了过来。
  “Windy,今天又是菠菜,你喜欢,是不是?”旁边Windy的死党Gina过来做和事佬,校规很严格,当众吵了起来对谁也没好处。
  “这样的女人,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不要脸的凑上来。”Windy几乎尖声叫了起来。声音太高,引来了正在外面值勤的老师,这才算了事。
  Jeany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做完那次值日的,虽然吵架看似结束了,但值日还得继续。几乎每个来领餐的人都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一番。
  值日完之后,连饭都不想吃了,跑回房间。“Room service!”Joe来了,还真的端着盘子。
  “怎么?这就知道了?赶来安慰?”
  “Windy她是这样的,疯狗一般。我正申请换房间哪。”Jeany想,若是Windy听到这样的评价,不真变疯狗才怪。
  “好了,现在目的达到了,你甩掉了她。”
  “照你这么说,我是不是应该报答你?”
  “她这样因为她妒忌,因为她爱你,因为她很在乎你。”Jeany的语气忽然严厉。
  “你再这样我会以为你同她一样。”
  “我为什么就不能同她一样?!”说到这里Jeany知道说错了话,忽然停了下来。Joe正盯着她。
  “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,就看到了你的眼睛,当时在骂你,你眼里的那种幽怨,喏,同现在一样。”Joe低声说。Jeany心里一阵感动,Joe就吻了过来。Jeany觉得整个时间开始静止了,正午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,让人睁不开眼睛,几乎让Jeany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了,呵,这样美丽。
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,一个悠长而安静的吻。“我要申请与你同住,你是需要照顾的小东西。”Joe看着她,Jeany知道事情已全然失控。“不,我不能做第二个Windy。”她慌忙说。
  “对自己这么没信心?”
  “是,女人一旦真的爱一个人就会愚蠢之极,如同Windy一样,我不想变成那样...”
  “真的爱一个人?”Joe重复道。
  “不,我不是...”Jeany又心虚了。
  “好了,今天晚上我还在缆车站等你,若你想好了,来找我。”


  傍晚,正当Jeany想往外走的时候,Windy忽然出现在门外。“可以进来么?”她小心地问道,跟白天的在饭厅里张扬跋扈的那个完全像两个人。
  “Joe跟我说了,他要搬出来。我只说几句话。”
  “好,你说,”Jeany反而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。因为厌恶的原因从未细细打量过这个女人。典型的上海女人,个子不高,身长腿短,这些反而是外国人眼中最经典的东方美女特征。有会说话的眼睛,精巧的鼻子,象牙色的皮肤。
  “我知道他不爱我,但我也知道他并不爱你。”
  “你若担心我,那我想大可不必,谁都知道与虎谋皮的后果。”
  “我,我其实并不是这样的,我也很想离开他,可我不能。”
  “哦?你很缺男人?”Jeany依然恨她中午让自己当众出丑的事。
  “Jeany,我知道对你态度很不好,我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,都是他,让我变了样。”
  Jeany忽然发现Windy的语气有些老态,这跟她的年纪实在不相符。“我已经为他堕过一次胎,我昨天刚用过试纸,又...”
  Jeany觉得一口凉气从心底直冒了上来,Windy好象是来示威的,她仿佛在试图告诉她:“看,我就是你的样本,还想尝试么?”
  女人有的时候若固执起来那是非常可怕的,虽然明知这个男人并不爱她,还是会竭尽全力来拉住这个男人,孰不知这样惟有让那个男人觉得她更糟糕一些,走的更快一点。她们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?爱情有的时候像高脚罐里的糖果,越得不到越是想的厉害。
  Jeany又仔细看了Windy,她皮肤粗糙,想来这段时间她确实在受着相当的煎熬。可怜的女人,为一个男人甘愿做这许多,到头来却换得这种下场。
  “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来这里找我谈判,而是找Joe说。同我争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  “你认为我还有机会么?他是转过身就决计不会回头的人。”Windy苦笑。
  “那便是你的事情了。毕竟那也是你自己做的选择,无人强迫你。”Jeany的口气虽然冰冷,态度却也软了下来。
  “好,谢谢你听我说了这许多,有空我们喝咖啡。”Windy又恢复了那种从容的仪态。Jeany承认,这种从容的仪态Windy真的比她要好的多,也许这也正是很多男人为她着迷的原因,据说Windy那一届学生她是很受欢迎的。可她选错了人。

5.修罗场

  那天晚上Jeany没有去缆车站。第二天早晨在见到Joe的时候,他们冷冷的打量了对方,行同陌路。当Joe走过的时候,Jeany几乎快哭了出来。“一切都会过去,他只是路过。”她对自己说。
  Joe真的再没来找过她,他搬出了Windy的房间,却同Celina住在了一起。另一个上海女生,矮矮的,皮肤很白,讲起话来慢声细气的,人看起来有点呆呆的。
  Windy还真的经常找Jeany一起出去喝咖啡。虽然Jeany不太喜欢Windy的处事方式,但物伤其类毕竟还是有些道理的,她们之间有了很多共同的语言。“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丈夫是什么样子?”有次Windy问她。“小时候的想法丈夫要不就要是个富翁,要不就要是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。现在的想法实际的很,他有一定的经济基础,让我可以在家安心的相夫教子便可以了。”Jeany这样回答。
  “我却没打算那么早结婚,女人的青春实在有限,何必一早就便交给一个男人。”Windy不以为然。
  “Windy,你知道修罗么?修罗好斗善嫉,在战场上非要至死方休。情场便是修罗战场,无人胜利,若想全身而退,最好尽早离场。”
  “你讲话好象已经很沧桑了么,放心,你还相信爱情,并不算太老。其实惟有那些妄想用真心换真情的人才会输,若已经没心,何来输赢?”
  “没心?”Jeany惊叹。人若连心都没有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。

6.曲终

  当学期结束的时候,依旧还是又毕业晚会。天气已经转凉,不再是那个燥热的夏天。台上的人换了个样子,校长讲话,然后毕业生握手,跳舞。
  当舞曲开始的时候,Jeany又一阵恍惚。Joe在那边与Celina有说有笑。都结束了,实习开始后应该是新的生活了。
  Joe走过来很有风度的问她:“Lady,shall we dance?”Jeany也大方的把手放到Joe肩上。“今天要毕业了,高兴么?”Joe问她。“很高兴,一学期的课程总算顺利结束了。”
  “明年会回来么?”他问她。
  “我一个月后的计划尚且没有做安排何来的明年?也许会回国的。这里不适合我,瑞士人太冷酷,我不喜欢。”
  “你也很冷酷,那晚我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。”
  “以前的事情我早忘记了,Celina,她很美,这样安静的女孩子是适合你的。”
  “你要走了,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。有件事情,如果没有告诉你,会觉得遗憾。我想你从来都不知道,我是爱你的。”
  “那又能怎样?你肯不肯同我结婚?”Jeany只觉得很失望,这样自私的男人,临分别还想把自己永远作烙印一般印在她心里。
  这个时候舞曲刚好结束,“ Good luck!”Joe说。“I'll be fine。”她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。
  走的时候行李很多,平时周末的时候看到中意的东西便想也不想的买下,哪知道收拾起来会有这许多?Windy打电话帮Jeany叫了TAXI。
  “打算怎样?”Windy问她。
  “实习的酒店在苏黎士,应该不会回来的。你怎样打算?”
  “我在学校的实习下个月就结束了,我会回国休息两个月,回来跟新的学期。”
  “还回到这里来?”
  “是,这里有什么不好,熟悉的环境,熟悉的人,不知道下学期的学弟中会不会有帅哥。”Jeany真的佩服起了这个女人,她确实已经可以没有心了。
  实习期Jeany过的很快乐,她的领班是个典型的瑞士人。德语区的瑞士人与法语人样貌都显然不同,他们有着土耳曼人的血统,高大英俊,有可爱的蓝眼睛。这人就是Ben。
  Ben求婚成功之后,Jeany问Ben:“每年都有来酒店实习的中国女生,为什么你选了我?”Ben说:“那天你刚来酒店,天气很阴霾,你进来的时候,却似阳光明媚,我便知道,上帝把我的天使派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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